第41章 戀綜裏的油膩普信男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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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戀綜裏的油膩普信男14
041
幹燥溫暖的毛巾披在菟絲的肩上，將被打濕貼著身子的衣服遮住，只露出小半張濕漉漉的小臉。
他驚嚇過度加上水溫低，臉色白得幾乎透明，眼睫毛尖尖上掛著水珠，只有眼尾和鼻尖被凍得發紅，聳著肩膀瑟瑟發抖，水珠順著腿往下流，粉白的一雙腳晶瑩濕潤。
“好了，今天的比賽到這結束。”
傅言深扶住菟絲的肩膀，把雙腿發顫的漂亮小男生從涼颼颼的岸邊扶了起來，襯衣的袖子都被打濕了。
他看著擋在面前的楚馳，道：“厲害，恭喜你拿第一。”
楚馳皺起眉頭，他渾身都是濕的，心臟狂跳，甚至沒顧得上給自己找毛巾，視線對上菟絲那張濕漉漉的小臉，露出了慌亂的神情，急急忙忙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你沒事吧？”
菟絲知道這事其實和楚馳一點關系沒有，是自己沒坐穩，腿上沒力氣才摔下來的。
但為了讓自己更討人厭，他非要在鏡頭前胡攪蠻纏，“都怪你！你從比賽一開始就故意刁難我，嘲笑我，就是為了讓觀眾都看我的笑話！”
“現在你滿意了！”
鏡頭記錄了全程，只要往回看一遍就能發現事情的真相，但菟絲偏偏把自己的錯全部都怪在楚馳的頭上，這麽拙劣的栽贓，必定一下就被人拆穿。
菟絲說著耳朵都紅了，還故意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。
彈幕紛紛開啟了群嘲模式：
【贏了比賽，輸了老婆，楚子哥你真的不愧是電競寡王（大拇指）】
【立刻！跟我老婆道歉！】
【寶寶你千萬別原諒他，我親親你都來不及，他居然把你丟水裏。】
【這波操作真的絕，無妻徒刑！】
楚馳聽著菟絲的話，整個人都亂了，脫口而出的反駁：“我滿意什麽了？我發誓從沒想讓你掉水裏！你揮枕頭的時候，我只想讓你別亂動！”
“我滿腦子都只是想湊近聞一聞或者親一親你，你偏偏要討厭我，還找其他人親嘴！我想贏也只是想贏了之後選你！”
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，中間有些信息都來不及思考就直接脫口而出了。
菟絲楞了楞，接著他的話開始挑刺，“我們只是臨時的cp關系！我找誰是我的自由，我不止要親嘴，我還要——”
“你想都別想！”
楚馳喝止住了他的話，氣得胸膛都悶悶地發疼，想要把菟絲給拉過來，但看到他警惕的表情時生生止住動作，咬著後槽牙道：
“你想找誰都不行，按照比賽規則我已經贏了，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和他們拉拉扯扯，不許讓其他人碰你！”
菟絲像是故意似的，反而去握住了傅言深的手臂，隔著毛巾，幾乎將自己濕濕的胸膛都貼了過去。
“這是我的自由。”
楚馳額角的青筋跳了跳，鋒利又冷峻的一張臉沈得厲害。
“大家沒必要鬧這麽僵，”沈時序用溫和的嗓音道：“我剛才換完衣服下來的時候，順便多煮了點驅寒的姜湯，小菟，受涼容易感冒，你進去喝一杯然後去把衣服換了，洗個熱水澡。”
說完後還看向了楚馳，溫和的神情不達眼底。
“謝謝沈哥，”菟絲根本註意不到奇奇怪怪的氛圍，他早就冷得不行了，扯了扯肩膀上的毛巾，腳上穿著不太合尺碼的拖鞋，直接無視楚馳往裏走。
楚馳跟了上去，在他的身邊繞來繞去，像是一只想要引起主人註意的大狗，但菟絲再沒理他。
熱熱的姜湯下肚，菟絲活過來了不少，但濕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，他先一步回到房間，找出幹凈的衣服，進了浴室。
他把濕了的臟衣服換下來時，摸到口袋硬硬的東西，拿出來一看，差點發出尖銳的爆鳴。
“我的手機怎麽忘記拿出來了！”
菟絲試圖打開，但屏幕始終是黑的。
因為他使用的手機購買時間比較長，而且價格低，所以並沒有配備防水的功能。
菟絲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，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，抱著悲痛的心情打開了淋浴。
“還好我今天賺了不少錢。”
不然換一個手機真的可以把他換破產。
熱水澆在冰冷的皮膚上，泛起一層熱熱的粉意，身上某些比較隱秘的位置泛著細細密密的刺疼。
菟絲低頭，這才註意到大腿偏內側的位置多了一大片擦傷，沒有出血，但比周圍的皮膚更紅。
是在橫杠上面夾著腿，挪動時蹭出來的傷。
他碰了下，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菟絲想象了一下套上褲子之後傷口被布料磨蹭，疼得受不了，於是只套了一件寬大的上衣，堪堪遮住腿上的傷口。
這上衣的長度其實和短褲差不多。
他剛才在鏡頭面前連衣服都掀開過，也不差這一點了。
這時，浴室門被敲了敲。
菟絲以為傅言深也要用浴室，於是匆匆打開門。
裏面又熱又香的水蒸氣，隨著被打開的門往外撲。
都他身上溫熱甜膩的香味。
“我馬上出來。”
菟絲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，浴室門被從裏關上。
剛使用過的浴室殘留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，墻壁上都掛著濕漉漉的水汽，柔和的光線落在菟絲的身上，皮膚又粉又白，泛著一股美妙的誘人甜香。
傅言深站在門口的位置，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身上。
菟絲頓時有些緊張。
“你怎麽不等我出去再進來……”
他並了並自己的膝蓋，壓抑住心裏的慌張，雖然早有預感，但是忽然被抱住，他還是小幅度的顫了下。
傅言深身上涼涼的，貼著他的手臂皮膚，一言不發地低下頭，用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他的頸側。
明明是最輕微的觸碰，青澀的少年卻在發抖，忍著細癢的觸感，從頸側的皮膚開始擴散。
菟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幾乎被男人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。
這一幕在不久前才在不同的人身上出現過，像是廁所，浴室這種地方沒有監控，不會被外界窺視。
菟絲想起傅言深說過的病情，試探著問：“你又發病了嗎？”
“嗯，”男人的嗓音微啞，“病得很嚴重。”
確實很嚴重，頻率這麽高。
傅言深是怎麽有勇氣上節目的？
但菟絲沒接觸過這種病，也不知道要怎麽幫他，只能僵在原地不動，任由對方抱著。
也不知道傅言深進來的時候，攝像頭有沒有拍到。
“只有你能幫我。”
男人忽然開口，聲音微啞。
菟絲一臉茫然的模樣，看起來好欺負極了，笨笨的，好像可以全然任由他支配。
男人忍不住彎了彎唇角。
他拉住軟綿綿的小手，放在自己的唇邊，落下細細密密的吻。
菟絲忍不住蜷縮著逐漸滾燙的手指，卻被拉著，朝著不知道什麽方向拉去。
菟絲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麽了。
“等、等一下，你有藥嗎？要不我去給你拿藥。”
菟絲緊張地都快要縮成一團了。
“幫幫我。”在潮濕悶熱的浴室裏，傅言深的聲音似乎也沾上了水汽，在他的耳邊似蠱惑般，低沈道：“好乖，我的寶貝，但我不介意你更大膽一點……”
……
菟絲那點微不足道的掙紮在刻意的示弱和引誘下，徹底宣告失敗。
在安靜的環境裏任意一點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，每次傅言深蹭過來，菟絲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，在耳邊無限放大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，菟絲才被放了出來。
洗澡的時間太長了。
菟絲心虛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攝像頭，怕被看出來發生什麽，有種莫名奇妙的偷感。
傅言深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熱衷於這種事情的人。
但事實相反，如果不是最後他快要掉眼淚，說手很酸，傅言深甚至不想要放他出來。
菟絲有點怕。
總覺得他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裏，是對方手下留情了。
這個病也太棘手了。
菟絲根本不知道傅言深以前是怎麽熬過來的，他回頭看了一眼還緊閉的浴室門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，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臟衣服落在裏面了。
空氣還殘留著菟絲身上濃郁的甜香以及一點奇怪的味道，傅言深眉眼深沈，熱汗順著臉頰滑落，和平時的冷靜自持截然相反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鼻腔裏都是又甜又香的味道。
但還不夠。
長久以來擠壓的強烈情緒像是被囚禁的野獸，在日覆一日的壓抑中，匯聚成一片洶湧的暗流。
角落的臟衣簍裏，濕噠噠的衣服堆在一起。
他的視線被這股力量牽引，終於，理智的枷鎖被拋諸於腦後，沈淪於最原始的本能。
“叩叩。”
房間門被敲了敲。
菟絲楞楞地看過去，是剛才見過的工作人員。
看清菟絲的打扮時，年輕的工作人員臉頰微微發燙，紅著臉提醒道：“按照剛才的游戲規則，您的cp更換為楚馳，今晚需要您和對方同處一間房。”
“好，我現在就換。”
菟絲原本還在擔心晚上關了監控後，嘴巴又會被傅言深親得很酸，聽到這個消息，正好有機會躲一躲了。
菟絲的東西不多，衣櫃裏的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，工作人員替他把行李箱提到了樓下，離開了。
一樓的客廳安靜昏暗，大部分的燈都已經關了。
菟絲敲了敲楚馳的門。
過了一會兒，楚馳的房門依舊緊閉。
但門縫透出來的光線說明對方並沒有睡覺，難道刻意不讓他進門嗎？
他又不是一定要住這。
菟絲板著臉丟下一句，“你不開門我就回去了，”說完就拉著行李箱要走，但他還沒踩上第一階樓梯，身後的房門被匆匆打開。
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行李箱。
楚馳的聲音微抖，“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。”
楚馳聽到是菟絲的聲音就第一時間沖出來了，心慌意亂之下，沒有註意到菟絲被親得秾艷的嘴巴。
菟絲順勢把手松開行李箱，楚馳忙不疊地接過，看著菟絲板著一張漂亮得過分的小臉，像是主人一樣走進他的房間。
電腦是開著的。
作為電競選手，每天都需要高強度的訓練來維持手感。
菟絲敲門的時候，楚馳正和隊友們開著視頻會議，學習游戲裏剛推出新版本的改動。
電腦上還掛著沒有關掉的視頻窗口。
菟絲聽到那邊抱怨——
“我剛才說了那麽一大堆，楚馳你他媽人呢？”
“隊長，你別說了。楚哥現在估計頭都大了，快到手的老婆被自己給作沒了。”
“沒了就沒了，談戀愛只會影響訓練的進度！”
抱怨的一堆話在看到突然入鏡的菟絲時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，一下全啞了。
菟絲那張漂亮的小臉往鏡頭前湊了湊，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是在所有人的心上撩了一下。
“這是你的隊友嗎？”
對面鴉雀無聲，過了好幾秒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，一群成天打游戲沒談過戀愛的選手們，俊臉通紅。
“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？”
菟絲語氣很無辜，說話的時候粉潤的嘴巴一開一合，似乎還可以看到一點紅潤的舌尖。
剛才喊得最兇的隊長，“……不打擾，這些資料晚點都會分享在群裏，自己私下學也可以。”
菟絲似乎對那邊很感興趣，甚至眼角彎彎地問：“你們那邊好多電腦，我到時候可以過去玩游戲嗎？”
“當然！隨時歡迎，我們這麽多人你隨便點，金牌陪玩，包上分！”
看著他們聊得有來有回，楚馳剛壓下去的嫉妒又冒了頭，走過去對被哄得滿臉蕩漾的隊友們，冷漠道；“資料我之後會看，先掛了。”
“別啊，你沒機會了，可以給基地裏其他人留點機會啊——”
楚馳面無表情地關了視頻通話，緊跟著手機開始狂震，他直接設置了免打擾，把那些癡心妄想的發言全部給屏蔽了。
菟絲說：“你的隊友們都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你想打游戲，我可以帶你，”楚馳道：“他們沒我厲害。”
“你會兇我。”
“我什麽時候兇過你？”楚馳說著聲音有些激動，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冷冷的很不好惹的一張酷哥臉，日常裝模作樣擺架子。
就很適合菟絲用來借題發揮，“你現在就在兇我，聲音這麽大，是不是覺得我礙事了？那我走唄！反正你剛才也不給我開門。”
“我、我，”楚馳張著嘴想要解釋，但又有種解釋不清的無力感，在比賽裏遇到噴子都沒被逼到這個份上，過了幾秒後，像是認命般，“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菟絲沒想到楚馳居然和他道歉了，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的臉色，確認對方真的不是在說反話。
貫會欺軟怕硬，順桿往上爬的漂亮小男生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，這間房是單人間，裏面就只擺了一張床，擠一擠能睡兩個人。
但他偏要說：“我要睡床，但是我和其他人睡同一張床會失眠。”
楚馳自然聽出了這位小祖宗的言下之意，沒掙紮就應下來，“行，那我打地鋪可以嗎？”
菟絲故意挑刺，“你語氣好像很不情願？”
“怎麽會，我是犟骨頭，不睡地上不舒坦。”
楚馳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套新的床具，鋪在床腳邊，把柔軟暖和的大床讓給菟絲。
房間裏關了燈，運行了一天的監控也暫時關閉了。
大概是今天累了一天，菟絲完全沒有認床，閉上眼睛幾乎秒睡，均勻的呼吸在房間裏輕微回蕩。
而枕著自己手臂的楚馳遲遲睡不著，悄悄轉身，去看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小團。
菟絲在他的房間，睡在他的床上。
楚馳的心情莫名興奮，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指腹觸碰到唇瓣時柔軟的觸感，以及那甜膩的香味。
半夜的時候，菟絲熱得難受，不自覺地用手把被蓋在身上的被子扯到角落，張著嘴巴呼吸，呼吸道像是放了一把幹柴。
後背被汗打濕，黏膩地貼著單薄的脊背，腦子昏昏沈沈，在半夢半醒間，熱得通紅的嘴巴裏發出斷斷續續地悶哼，綿軟的語調在黑暗籠罩的房間裏回蕩。
原本就沒有睡意的楚馳睜開眼睛，察覺到不對，摁亮了床頭的小夜燈，去看床上的人。
暖黃色的燈光落在蒼白脆弱的小臉上，鼻尖眼角透著些異常的紅意，濕著的眼睫透出可憐的味道。
呼出的熱氣伴隨著甜的像是熟透了的香氣。
楚馳用手背碰了下菟絲的額頭，探到了滾燙的高溫。
他頓時慌了。
“菟絲，菟絲。”
菟絲腦袋昏沈，聽見朦朦朧朧地聲音皺著眉頭，費力地睜開沈沈的眼皮，看到近在咫尺的楚馳。
第一反應就是楚馳趁著夜深人靜，要來搶他的床，他連忙護住自己的被子，察覺到骨頭縫裏都是滾燙酸麻的，嗚咽了一聲。
“楚馳，你混蛋，你趁我睡著偷偷打我……”
“菟絲，你發燒了。”
楚馳的手指顫得厲害，去找今天用過的藥箱，翻出了退熱貼和退燒藥，從地上的箱子裏拿了瓶礦泉水。
這才回到床上，把像是團火球的菟絲扶起來。
“你把藥吃了就不會難受了。”
菟絲皺著眉頭，對他的話完全沒有反應。
楚馳只能掐著他的臉頰，用指腹把他的嘴巴給強行分開，將藥片塞進去，剛想給人灌水強行咽下去。
但藥片接觸到舌尖融化後，傳來的苦澀感讓菟絲不配合地直接把藥給吐到了他身上，小聲的嗚咽也變成了委屈的哭聲，“你欺負我！我討厭你！楚馳，我討厭你！”
他眼圈都紅了，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，一個勁往下掉，臉頰被染得一片晶瑩的水光。
楚馳胸膛劇烈地起伏，大腦被沖動所占據，他強行扣住菟絲的下巴，讓人被迫擡起頭看他。
“你就當我欺負你好了。”
說完他低下頭，吻上菟絲滾燙柔軟的嘴唇，將藥片強行渡進了少年濕熱的口腔裏，用舌頭逼迫對方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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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1
幹燥溫暖的毛巾披在菟絲的肩上，將被打濕貼著身子的衣服遮住，只露出小半張濕漉漉的小臉。
他驚嚇過度加上水溫低，臉色白得幾乎透明，眼睫毛尖尖上掛著水珠，只有眼尾和鼻尖被凍得發紅，聳著肩膀瑟瑟發抖，水珠順著腿往下流，粉白的一雙腳晶瑩濕潤。
“好了，今天的比賽到這結束。”
傅言深扶住菟絲的肩膀，把雙腿發顫的漂亮小男生從涼颼颼的岸邊扶了起來，襯衣的袖子都被打濕了。
他看著擋在面前的楚馳，道：“厲害，恭喜你拿第一。”
楚馳皺起眉頭，他渾身都是濕的，心臟狂跳，甚至沒顧得上給自己找毛巾，視線對上菟絲那張濕漉漉的小臉，露出了慌亂的神情，急急忙忙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你沒事吧？”
菟絲知道這事其實和楚馳一點關系沒有，是自己沒坐穩，腿上沒力氣才摔下來的。
但為了讓自己更討人厭，他非要在鏡頭前胡攪蠻纏，“都怪你！你從比賽一開始就故意刁難我，嘲笑我，就是為了讓觀眾都看我的笑話！”
“現在你滿意了！”
鏡頭記錄了全程，只要往回看一遍就能發現事情的真相，但菟絲偏偏把自己的錯全部都怪在楚馳的頭上，這麽拙劣的栽贓，必定一下就被人拆穿。
菟絲說著耳朵都紅了，還故意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。
彈幕紛紛開啟了群嘲模式：
【贏了比賽，輸了老婆，楚子哥你真的不愧是電競寡王（大拇指）】
【立刻！跟我老婆道歉！】
【寶寶你千萬別原諒他，我親親你都來不及，他居然把你丟水裏。】
【這波操作真的絕，無妻徒刑！】
楚馳聽著菟絲的話，整個人都亂了，脫口而出的反駁：“我滿意什麽了？我發誓從沒想讓你掉水裏！你揮枕頭的時候，我只想讓你別亂動！”
“我滿腦子都只是想湊近聞一聞或者親一親你，你偏偏要討厭我，還找其他人親嘴！我想贏也只是想贏了之後選你！”
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，中間有些信息都來不及思考就直接脫口而出了。
菟絲楞了楞，接著他的話開始挑刺，“我們只是臨時的cp關系！我找誰是我的自由，我不止要親嘴，我還要——”
“你想都別想！”
楚馳喝止住了他的話，氣得胸膛都悶悶地發疼，想要把菟絲給拉過來，但看到他警惕的表情時生生止住動作，咬著後槽牙道：
“你想找誰都不行，按照比賽規則我已經贏了，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和他們拉拉扯扯，不許讓其他人碰你！”
菟絲像是故意似的，反而去握住了傅言深的手臂，隔著毛巾，幾乎將自己濕濕的胸膛都貼了過去。
“這是我的自由。”
楚馳額角的青筋跳了跳，鋒利又冷峻的一張臉沈得厲害。
“大家沒必要鬧這麽僵，”沈時序用溫和的嗓音道：“我剛才換完衣服下來的時候，順便多煮了點驅寒的姜湯，小菟，受涼容易感冒，你進去喝一杯然後去把衣服換了，洗個熱水澡。”
說完後還看向了楚馳，溫和的神情不達眼底。
“謝謝沈哥，”菟絲根本註意不到奇奇怪怪的氛圍，他早就冷得不行了，扯了扯肩膀上的毛巾，腳上穿著不太合尺碼的拖鞋，直接無視楚馳往裏走。
楚馳跟了上去，在他的身邊繞來繞去，像是一只想要引起主人註意的大狗，但菟絲再沒理他。
熱熱的姜湯下肚，菟絲活過來了不少，但濕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，他先一步回到房間，找出幹凈的衣服，進了浴室。
他把濕了的臟衣服換下來時，摸到口袋硬硬的東西，拿出來一看，差點發出尖銳的爆鳴。
“我的手機怎麽忘記拿出來了！”
菟絲試圖打開，但屏幕始終是黑的。
因為他使用的手機購買時間比較長，而且價格低，所以並沒有配備防水的功能。
菟絲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，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，抱著悲痛的心情打開了淋浴。
“還好我今天賺了不少錢。”
不然換一個手機真的可以把他換破產。
熱水澆在冰冷的皮膚上，泛起一層熱熱的粉意，身上某些比較隱秘的位置泛著細細密密的刺疼。
菟絲低頭，這才註意到大腿偏內側的位置多了一大片擦傷，沒有出血，但比周圍的皮膚更紅。
是在橫杠上面夾著腿，挪動時蹭出來的傷。
他碰了下，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菟絲想象了一下套上褲子之後傷口被布料磨蹭，疼得受不了，於是只套了一件寬大的上衣，堪堪遮住腿上的傷口。
這上衣的長度其實和短褲差不多。
他剛才在鏡頭面前連衣服都掀開過，也不差這一點了。
這時，浴室門被敲了敲。
菟絲以為傅言深也要用浴室，於是匆匆打開門。
裏面又熱又香的水蒸氣，隨著被打開的門往外撲。
都他身上溫熱甜膩的香味。
“我馬上出來。”
菟絲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，浴室門被從裏關上。
剛使用過的浴室殘留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，墻壁上都掛著濕漉漉的水汽，柔和的光線落在菟絲的身上，皮膚又粉又白，泛著一股美妙的誘人甜香。
傅言深站在門口的位置，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身上。
菟絲頓時有些緊張。
“你怎麽不等我出去再進來……”
他並了並自己的膝蓋，壓抑住心裏的慌張，雖然早有預感，但是忽然被抱住，他還是小幅度的顫了下。
傅言深身上涼涼的，貼著他的手臂皮膚，一言不發地低下頭，用高挺的鼻梁輕輕蹭著他的頸側。
明明是最輕微的觸碰，青澀的少年卻在發抖，忍著細癢的觸感，從頸側的皮膚開始擴散。
菟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，幾乎被男人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。
這一幕在不久前才在不同的人身上出現過，像是廁所，浴室這種地方沒有監控，不會被外界窺視。
菟絲想起傅言深說過的病情，試探著問：“你又發病了嗎？”
“嗯，”男人的嗓音微啞，“病得很嚴重。”
確實很嚴重，頻率這麽高。
傅言深是怎麽有勇氣上節目的？
但菟絲沒接觸過這種病，也不知道要怎麽幫他，只能僵在原地不動，任由對方抱著。
也不知道傅言深進來的時候，攝像頭有沒有拍到。
“只有你能幫我。”
男人忽然開口，聲音微啞。
菟絲一臉茫然的模樣，看起來好欺負極了，笨笨的，好像可以全然任由他支配。
男人忍不住彎了彎唇角。
他拉住軟綿綿的小手，放在自己的唇邊，落下細細密密的吻。
菟絲忍不住蜷縮著逐漸滾燙的手指，卻被拉著，朝著不知道什麽方向拉去。
菟絲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麽了。
“等、等一下，你有藥嗎？要不我去給你拿藥。”
菟絲緊張地都快要縮成一團了。
“幫幫我。”在潮濕悶熱的浴室裏，傅言深的聲音似乎也沾上了水汽，在他的耳邊似蠱惑般，低沈道：“好乖，我的寶貝，但我不介意你更大膽一點……”
……
菟絲那點微不足道的掙紮在刻意的示弱和引誘下，徹底宣告失敗。
在安靜的環境裏任意一點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，每次傅言深蹭過來，菟絲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，在耳邊無限放大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，菟絲才被放了出來。
洗澡的時間太長了。
菟絲心虛地看了一眼房間的攝像頭，怕被看出來發生什麽，有種莫名奇妙的偷感。
傅言深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會熱衷於這種事情的人。
但事實相反，如果不是最後他快要掉眼淚，說手很酸，傅言深甚至不想要放他出來。
菟絲有點怕。
總覺得他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裏，是對方手下留情了。
這個病也太棘手了。
菟絲根本不知道傅言深以前是怎麽熬過來的，他回頭看了一眼還緊閉的浴室門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，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臟衣服落在裏面了。
空氣還殘留著菟絲身上濃郁的甜香以及一點奇怪的味道，傅言深眉眼深沈，熱汗順著臉頰滑落，和平時的冷靜自持截然相反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鼻腔裏都是又甜又香的味道。
但還不夠。
長久以來擠壓的強烈情緒像是被囚禁的野獸，在日覆一日的壓抑中，匯聚成一片洶湧的暗流。
角落的臟衣簍裏，濕噠噠的衣服堆在一起。
他的視線被這股力量牽引，終於，理智的枷鎖被拋諸於腦後，沈淪於最原始的本能。
“叩叩。”
房間門被敲了敲。
菟絲楞楞地看過去，是剛才見過的工作人員。
看清菟絲的打扮時，年輕的工作人員臉頰微微發燙，紅著臉提醒道：“按照剛才的游戲規則，您的cp更換為楚馳，今晚需要您和對方同處一間房。”
“好，我現在就換。”
菟絲原本還在擔心晚上關了監控後，嘴巴又會被傅言深親得很酸，聽到這個消息，正好有機會躲一躲了。
菟絲的東西不多，衣櫃裏的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，工作人員替他把行李箱提到了樓下，離開了。
一樓的客廳安靜昏暗，大部分的燈都已經關了。
菟絲敲了敲楚馳的門。
過了一會兒，楚馳的房門依舊緊閉。
但門縫透出來的光線說明對方並沒有睡覺，難道刻意不讓他進門嗎？
他又不是一定要住這。
菟絲板著臉丟下一句，“你不開門我就回去了，”說完就拉著行李箱要走，但他還沒踩上第一階樓梯，身後的房門被匆匆打開。
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行李箱。
楚馳的聲音微抖，“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。”
楚馳聽到是菟絲的聲音就第一時間沖出來了，心慌意亂之下，沒有註意到菟絲被親得秾艷的嘴巴。
菟絲順勢把手松開行李箱，楚馳忙不疊地接過，看著菟絲板著一張漂亮得過分的小臉，像是主人一樣走進他的房間。
電腦是開著的。
作為電競選手，每天都需要高強度的訓練來維持手感。
菟絲敲門的時候，楚馳正和隊友們開著視頻會議，學習游戲裏剛推出新版本的改動。
電腦上還掛著沒有關掉的視頻窗口。
菟絲聽到那邊抱怨——
“我剛才說了那麽一大堆，楚馳你他媽人呢？”
“隊長，你別說了。楚哥現在估計頭都大了，快到手的老婆被自己給作沒了。”
“沒了就沒了，談戀愛只會影響訓練的進度！”
抱怨的一堆話在看到突然入鏡的菟絲時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，一下全啞了。
菟絲那張漂亮的小臉往鏡頭前湊了湊，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是在所有人的心上撩了一下。
“這是你的隊友嗎？”
對面鴉雀無聲，過了好幾秒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，一群成天打游戲沒談過戀愛的選手們，俊臉通紅。
“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？”
菟絲語氣很無辜，說話的時候粉潤的嘴巴一開一合，似乎還可以看到一點紅潤的舌尖。
剛才喊得最兇的隊長，“……不打擾，這些資料晚點都會分享在群裏，自己私下學也可以。”
菟絲似乎對那邊很感興趣，甚至眼角彎彎地問：“你們那邊好多電腦，我到時候可以過去玩游戲嗎？”
“當然！隨時歡迎，我們這麽多人你隨便點，金牌陪玩，包上分！”
看著他們聊得有來有回，楚馳剛壓下去的嫉妒又冒了頭，走過去對被哄得滿臉蕩漾的隊友們，冷漠道；“資料我之後會看，先掛了。”
“別啊，你沒機會了，可以給基地裏其他人留點機會啊——”
楚馳面無表情地關了視頻通話，緊跟著手機開始狂震，他直接設置了免打擾，把那些癡心妄想的發言全部給屏蔽了。
菟絲說：“你的隊友們都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你想打游戲，我可以帶你，”楚馳道：“他們沒我厲害。”
“你會兇我。”
“我什麽時候兇過你？”楚馳說著聲音有些激動，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冷冷的很不好惹的一張酷哥臉，日常裝模作樣擺架子。
就很適合菟絲用來借題發揮，“你現在就在兇我，聲音這麽大，是不是覺得我礙事了？那我走唄！反正你剛才也不給我開門。”
“我、我，”楚馳張著嘴想要解釋，但又有種解釋不清的無力感，在比賽裏遇到噴子都沒被逼到這個份上，過了幾秒後，像是認命般，“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菟絲沒想到楚馳居然和他道歉了，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的臉色，確認對方真的不是在說反話。
貫會欺軟怕硬，順桿往上爬的漂亮小男生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，這間房是單人間，裏面就只擺了一張床，擠一擠能睡兩個人。
但他偏要說：“我要睡床，但是我和其他人睡同一張床會失眠。”
楚馳自然聽出了這位小祖宗的言下之意，沒掙紮就應下來，“行，那我打地鋪可以嗎？”
菟絲故意挑刺，“你語氣好像很不情願？”
“怎麽會，我是犟骨頭，不睡地上不舒坦。”
楚馳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套新的床具，鋪在床腳邊，把柔軟暖和的大床讓給菟絲。
房間裏關了燈，運行了一天的監控也暫時關閉了。
大概是今天累了一天，菟絲完全沒有認床，閉上眼睛幾乎秒睡，均勻的呼吸在房間裏輕微回蕩。
而枕著自己手臂的楚馳遲遲睡不著，悄悄轉身，去看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小團。
菟絲在他的房間，睡在他的床上。
楚馳的心情莫名興奮，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指腹觸碰到唇瓣時柔軟的觸感，以及那甜膩的香味。
半夜的時候，菟絲熱得難受，不自覺地用手把被蓋在身上的被子扯到角落，張著嘴巴呼吸，呼吸道像是放了一把幹柴。
後背被汗打濕，黏膩地貼著單薄的脊背，腦子昏昏沈沈，在半夢半醒間，熱得通紅的嘴巴裏發出斷斷續續地悶哼，綿軟的語調在黑暗籠罩的房間裏回蕩。
原本就沒有睡意的楚馳睜開眼睛，察覺到不對，摁亮了床頭的小夜燈，去看床上的人。
暖黃色的燈光落在蒼白脆弱的小臉上，鼻尖眼角透著些異常的紅意，濕著的眼睫透出可憐的味道。
呼出的熱氣伴隨著甜的像是熟透了的香氣。
楚馳用手背碰了下菟絲的額頭，探到了滾燙的高溫。
他頓時慌了。
“菟絲，菟絲。”
菟絲腦袋昏沈，聽見朦朦朧朧地聲音皺著眉頭，費力地睜開沈沈的眼皮，看到近在咫尺的楚馳。
第一反應就是楚馳趁著夜深人靜，要來搶他的床，他連忙護住自己的被子，察覺到骨頭縫裏都是滾燙酸麻的，嗚咽了一聲。
“楚馳，你混蛋，你趁我睡著偷偷打我……”
“菟絲，你發燒了。”
楚馳的手指顫得厲害，去找今天用過的藥箱，翻出了退熱貼和退燒藥，從地上的箱子裏拿了瓶礦泉水。
這才回到床上，把像是團火球的菟絲扶起來。
“你把藥吃了就不會難受了。”
菟絲皺著眉頭，對他的話完全沒有反應。
楚馳只能掐著他的臉頰，用指腹把他的嘴巴給強行分開，將藥片塞進去，剛想給人灌水強行咽下去。
但藥片接觸到舌尖融化後，傳來的苦澀感讓菟絲不配合地直接把藥給吐到了他身上，小聲的嗚咽也變成了委屈的哭聲，“你欺負我！我討厭你！楚馳，我討厭你！”
他眼圈都紅了，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，一個勁往下掉，臉頰被染得一片晶瑩的水光。
楚馳胸膛劇烈地起伏，大腦被沖動所占據，他強行扣住菟絲的下巴，讓人被迫擡起頭看他。
“你就當我欺負你好了。”
說完他低下頭，吻上菟絲滾燙柔軟的嘴唇，將藥片強行渡進了少年濕熱的口腔裏，用舌頭逼迫對方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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